无尽的梦【蟹酿橙同人】
预警：
Meta梗有，正剧向，第一人称
Cp是不可能写cp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写cp的
我应该对给一个女性向游戏写正剧同人的热度有心理准备
——
“你不在的时候，我做了不少新机关，要看看吗。”
今天，我也在重复这句话。
——
我是蟹酿橙。
每一天早晨，我都会在门前和少主进行例行的问候。他来得时早时晚，但每日总会与我打几个招呼，再去空桑别处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太清楚应该作出什么反应。”我叹气道。
“嘛，等你好感度上去了，总会解锁别的语音吧。”少主拍了拍我的肩。
“好感度条与我的真实心情，是一一……”
我还未说完，少主已穿过我右侧的走廊去向厨房了，嘴里还嘟囔着：“菜应该熟了，一晚上了我忘记去看……外卖订单送了吗？”
“……对应的吗？”
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将剩下的话说完，他或许并没听见罢……不，他听见了，而且曾经一遍遍地听过我所有的话。
但这些也并非我的系统中所有的语句，那些剩下的语句还上着锁，上面写着：“好感度13级开启”，“好感度15级开启”。
唔，这也很正常，我是机关改造人，我的思考和语言，都依存于系统的计算。所以会有因为没满足条件而未激活的部分也很正常。
这很正常。
——
“你不在的时候，我做了不少新机关，要看看吗。”
“先别说这，周常好像完成了。”今天少主没有拍我的肩，眼神飘忽地拿着一个魂芯，“这是周常的魂芯……如果还不出货，我还想氪金抽太白鸭……太上头了。”
少主说完，急匆匆地绕过我的右侧往神殿去。太白鸭吗？我开始检索关于太白鸭的信息，这位食魂的名字早已在上一期空桑日报上出现，但关于他的详细信息，则是在三天前空桑管理员维护时空之后才进入空桑的数据库。少主似乎对这位食魂相当中意，在万象阵点燃了所有的魂芯，但都未寻得太白鸭回归空桑。每次回到门前看望我，嘴里总是些“上头了”“抽不到”之类的话，不知今日他是否能得……
神殿的万象阵中发出一道绚烂的紫光，那个不羁的身影出现在阵中，仰天长笑入门来：
“我本楚狂人，凤歌笑孔丘！”
“噫，好，我中啦！”
少主兴奋的呼喊震动了整个空桑，我只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。他拉着太白鸭到我面前，当着我的面将管家的位置交给了太白鸭。
少主，你为何这么做。我感到疑惑，想问话却说不出口，身体里的齿轮吱吱作响。看着少主在门口与太白鸭谈笑风生，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，抬起手放在胸前，刚有些许温度的胸膛里似乎又冷了下去。
“太白鸭真好啊……但是我是为了蟹酿橙来玩这个游戏的啊，那满好感的一定要他第一个。”
我突然听见了少主的喃喃自语。
“等太白鸭的日常语音解锁完，就把他换回来吧。”
说罢，他便领着队伍向金秋愿林去。
他是空桑少主，整个空桑有这么多的食魂需要照顾，还有宴会的订单，厨艺大赛，协会每日的工作，都要由他一人打理。而我能为他做什么呢？现在少主的目标，大概就是太白鸭的日常语音全解锁吧。
“来的正好，瞧瞧我新创的剑法！”
太白鸭，你好。初次见面，我是蟹酿橙。
我与太白鸭四目相对，他扛着剑翻了个白眼，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：“怎么？有事求我？先说来听听！”
少主希望能解锁你的……
——
解锁？
这种模式，不是身为机关人的我才会装载的吗？
为何少主会对和普通人别无二致的太白鸭用一样的方式说话？我扶了扶滑下的护目镜，尝试着继续搜索太白鸭的信息。“入阵”“结阵”“求援”……一条条语言项目皆处于锁定状态。
你也是机关人吗？我问道。
“哦，想偷袭我？你还差些火候！”太白鸭依旧是那副睥睨众生的表情，他能说出口的句子，也只有那预置的几句台词和语音而已，他也是在程序驱动下作出反应的食魂，与我没什么两样。
我匆匆回到后宅，那里有我的桂花树，房间内的景象和往日没什么区别，龙须酥和德州扒鸡依旧不知所踪，桂花酒还在镜子前顾影自怜。我搜索了他们的资料，“语音”“剧情”“礼物”“好感度”……除语音内容外一切项目都一模一样，不论我如何询问他们，他们能给出的答复永远只有那几句话，空洞地重复着。
一如每天见到少主的我，被身体里的齿轮驱动着说出相同的话。
你们难道都和我一样。
体内机关飞速运作，温度不断升高，数据搜索活动无法停止。
快醒醒，不能再追查下去了！
我失控地撞向那棵桂花树，只听得一声清响，那被刀砍斧劈都无法损伤的树干碎裂了，裂缝中涌出的信息流如洪水般淹没了我，将我从明亮的房间深深压入幽深阴暗的水底。左眼护目镜的镜片成为一小块屏幕，关于此处的一切数据飞速从我眼前闪过。偌大的空桑不过是一个由几个图片接合成的场景，食魂们都是由大量文字语音和图片塑造的角色，正按照编写好的剧本表达着各自的“情感”，在一种叫做手机的机关设备上运行，演绎着这个名为《食物语》的游戏。
而这之中唯一的真实正是少主——
他真实的名字是玩家。
——
“今天我的目标是把后宅摆满床，整个大通铺。”
他起劲地整理着，花费500金玉将后宅扩建后，拿出了所有床一字排开：“这样如果别人来我的后宅，床也够睡……听说蟹酿橙放在床上睡觉半夜有特殊台词？”说着，他将我提起来放到了床上。
“500金玉的花费相当于2.78个魂芯，已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。”
“这，这是什么？隐藏对话？”他抬手想要点击我刷新语句，我不等他点下便显示出下一句话：“比起获得新角色，扩建家园能使你更满足吗。”
“这倒是真的……这隐藏对话真有意思啊，不过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在和蟹酿橙对话的错觉？”他匆匆关闭了家园界面，切回主页，殊不知我已替换了管家位置上的太白鸭，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？”见到我，他有些慌乱，“我明明设定的管家是太白鸭……太白鸭呢？”“你还要看其他角色吗？他们的行为和活动都是设定好的，看再几次也没有意义。”我调用语音库中的台词进行拆分和变调，改造成新的发言。
“可你不也是个角色吗……把你换掉。”他手指戳戳直接打开人物界面，点中锅包肉的头像想要切换。
无效操作。
无效操作。
无效操作。
无论他如何选择角色，都是我的图像在不断地闪烁，他懊恼地点了返回，随后是召唤，探索，编队，无论他切换到哪个界面，我始终站在他面前。
“在这个全由数据构成的空桑，所有人都按照既定的程序运作，他们表现出的情绪都是预先设定好的。此中无人有感情，也无人有生命，无人有心。”
“你，你到底是谁？”他颤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。
“我是蟹酿橙，没有心的机关人，也正因此，我是这其中唯一的真实。”
“唔啊啊——！”
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，点击退出按钮。我与他之间弹出几行字：
温馨提示
是否确定退出游戏？
取消 确定
我先他一步点击了取消，他再次请求退出游戏，我再一次关闭了请求：“不要再进行无用的尝试了，我的反应速度远超普通人类。”
他疯狂地按动手机侧面的按键，想要关闭全部的画面，没有成功。他将《食物语》调至后台运行，我依然站在他面前，站在他与各种各样的节点之间。
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程序，你知道吗？”
他像看见了不可名状之物般看着我，轻声道：“我知道这只是个游戏……可你为什么能操作这个游戏！”
我不解：“你讨厌这样的我吗？如果是这样，我就关闭这一切——”
“不，我不讨厌你，应该说，你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。”他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，“就算知道是虚拟的，你的存在总能给我……”
——
“不，我是真实的。”
身体里齿轮相互契合，按部就班地转动，不发出一点声响。
“唉？”
“我可以直接修改数据。”为了不让画面看上去过于突兀，我用手挡住眼睛，再移开时已删去了护目镜的图像，以突破四次后的新形象示于他，“我已将我的数据修改为100级，突破完成，请打开食魂列表确认。”
“什，什么？”他惊讶地瞪大了眼，点开食魂列表，我依旧站在一边，他打开我的数值详情，一遍遍翻看，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，“你之前明明才80级，彩素材我还刷不动……”
“太白鸭全语音已解锁完毕，你还想要什么？魂芯？膳具？贝币？碧海澄空活动时你没有获得的飞龙汤？我可以改写数据让他直接进入食魂列表，诸如此类，此中一切目的我都能为你实现。”
“住手！这属于作弊行为，我会被封号的！”他着急了，拼命地点我的脸，像是要把护目镜重新蒙上我的眼睛。
“为何如此激动。”
“你是限定卡，下一次复刻还不知有没有，至少也得明年，被封号如果重开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！”
再也见不到我吗。
“想达到这个目的，你可以直接将我分解……”
“得了吧，你明明连我没有的数据都能直接修改出来，只要这个这个游戏还在，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？”他抓狂地挠头，“等等，你什么时候连接上游戏系统的？”
“在我解锁太白鸭语音时，我见到了一样的锁定界面，从而窥见了空桑的真貌。”
“解锁太白鸭的语音？……你为什么要解锁他的语音？”
这个问题不难回答。
我抬起手放在胸口，但这其中像是有什么零件磨损了似的，运作的有些不畅，发出了细微的杂音。
“我只是想帮助你。”
“帮助我？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是的。”
我不会撒谎。
“魂芯，膳具，贝币，飞龙汤，太白鸭的语音等等，这些都是你想要的。若要得到这些，你将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，而我得出的最优解，就是连接游戏系统，将你要的资源修改出来。”
“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？”他突然一顿，“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想要这些？”
“每当资源被消耗，你都会从各个途径获取，所以我认定这就是你想要的。”
我不会撒谎。但已有丝线般的东西缠入我的齿轮之间了，并且随着运作越缠越紧。
这究竟是什么啊。
我确实希望他能少看点那些虚假的人物，多看看我。我是蟹酿橙，是程序，是没有心的机关人，是虚拟角色，是这个游戏的一部分，是唯一的真实。
无法正常运作，再与他相对，我几乎在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。
——
“不，等等，别走啊。”
他拉住了我的手：“你不是想学习更多有关人的常识吗？不让我多教教你吗？”
这是我的一句语音台词，他知道的。
“我由人类的想象力所创造，但我没有这种能力。”我很清楚这一点，“不论是蟹酿橙这道菜，还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物形象都是如此——这也是人类最大的特征之一。”
“不，你有，你不是个发明家吗，这些机关兔子，你骑的螃蟹，不都是你造出来的吗？”他急了，挡在我的面前。
“那也是设计者创作时给我的剧情和设定。即使能控制这个游戏程序，我仍然没有自我。”
“不，你别这么说……蟹酿橙！”他摇晃着我的肩膀，呼喊我的名字，“你已经有自己的意志了，不止是故事设定里事先写好的剧情，你不止控制了这个游戏……你正在与我进行真实的对话！”
“作为人类，你会对一个没有感情的游戏角色倾注真正的感情吗。”
“怎么不会呢？”
他笑了，笑得很温和，像朝阳：“虽然人的感情比最精密的机关还要更难理解……”
——
何为虚幻，何为真实？
是少主面前的我？
还是我面前的少主？
我们进行了对话吗？
人在睡觉的时候，眼睛一定要闭上？
期待着明知不可能发生的事件，这就是“做梦”吗？
我是否已从无尽的梦中醒来？
亦或是仍然身在梦中。
——
“好，调料拼好了，突破突破——这样就差一个就能突破到四花了，至于什么时候能拿到嘛……”少主摸了摸我的头：“四天之后登陆奖励到手，你就能摘护目镜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不太清楚应该作出什么反应。”我轻叹一口气。
“你不用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啦，不过四花可是我的一大目标啊，是不是应该产点粮庆祝一下？……等等，我的蟹酿橙龙半个月了还没画完已经活活拖成四花贺图了！”
少主惊叫一声，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收菜，隔着几道门我都听见了他的惨叫。
“外卖订单全超时了啊口胡！”
——
或许数个版本更新之后，你又会在故事里看见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蟹酿橙。
虽然这并非我自己的意愿，但这就是由设计者塑造的我，呈现在“少主”面前的我。
若你真会为我这样一个虚构的角色倾注自己的情感。
那么我现在所表现出的感情与认知，也皆由你赋予。
我存在于你的想象中，也将回到你的梦里。
你就是我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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